Época

卡拉迪亚野史（三十七）

纵观这两年，大陆基本就没太平过。这不，塞加前脚到哈尔玛，后脚就收到了萨兰德探子的回信。

内容是哈基姆在备战，有对咱动兵的嫌疑。

塞加唏嘘不已，跟身边随从说图亚诚我不欺，诺德人果然够实在。萨兰德想搞我们，打他，打他妈的。

于是库吉特向萨兰德宣战。

哈基姆也不含糊，库吉特太嚣张了，礼尚往来，来而不往非礼也，想打，老子奉陪。

不难发现，双方都认为对方侵犯了自己的权益，那么真相又如何，究竟是谁侵犯了谁的权益？

这场战争其实是笔糊涂账。

为什么这么说呢？

从塞加派到萨兰德的探子开始讲起。

这群探子的领导者叫阿斯根，是达斯塔姆的安答。

当年，阿斯根所在的氏族是个弱小的氏族，依附于艾车莫尔部落。

对游牧民来说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，还有放牧和商队的打劫。从学会骑马的时候开始，放牧、贸易、打猎、劫掠便成为部落儿女的重要学习内容，这关系到生存，因为没有哪个家庭可以只靠其中一项便在草原活下去。

与近邻的贸易及征战成为了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就和吃饭睡觉一样，如此平常，如此按部就班。

库吉特人有种独特的荣耀观念。部落间彼此的攻伐不被他们视作战争，他们以在战斗中杀敌为傲，却不会拿屠戮了多少颗首级标榜自己；他们崇尚复仇，但更多时候复仇只是抢劫的借口。对于库吉特人来说，这些战斗的主要目的是获得资源和给养，如果被攻击者选择逃亡，进攻者往往不会赶尽杀绝。胜利者获得的荣耀与尊重更多来自于对战利品的慷慨分享，然后才轮到个人勇武。

可无论多么习以为常，打劫，毕竟还是有风险的。

阿斯根的父亲死于一场战斗，那时作为长子的阿斯根还没满十二岁，身后拖着三个弟弟。

败者食尘也是草原的信条之一，阿斯根的叔叔又实在没有余力再养四个孩子，第二年春天阿斯根的母亲收到大氏族的通知，他们被从家族除名了，往后没资格待在艾车莫尔了。

于是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开始在草原流浪。

后来有一天，杰拉克来了。

杰拉克四处游说说库吉特人要团结，还主动接纳草原上的流浪者，阿斯根的母亲就是在这段时间加入了杰拉克的部落，阿斯根也是在这段时间接触到了达斯塔姆。

达斯塔姆和塞加是异母兄弟，他们的也曾相亲相爱过，而他们的矛盾来自于库吉特的家庭制度。

朝不保夕的生活状态使库吉特形成了一套森严的的家庭等级制度，这套制度甚至一直被保留到了现在，如果诸位去艾车莫尔旅游或许能亲自感受这一点。

首先，父亲拥有家庭的绝对掌控权，而当父亲外出期间，长兄默认成为一家之主，有权力给其他家庭成员分派任何任务，或者按自己喜好处置任何物品。

由于杰拉克经常外出，塞加自然经常扮演家长的角色，达斯塔姆对塞加的愤懑是在小事中积累的。

达斯塔姆抓到兔子，钓到鱼经常会被塞加抢夺，其中令达斯塔姆难受的是，塞加明明只要好言跟他说说便能获得这些战利品，他也心悦诚服，可塞加偏偏摆出家长的姿态从他手中夺取猎物。

塞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，达斯塔姆却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经受失望。